【虐攻】影卫（二）
自卑隐忍病但不弱攻×温柔小太阳救赎受
自行避雷：
1.受年少时暗恋过攻的哥哥；（不狗血！）
2.攻有亲情虐情节；
3.攻的腿会受伤，用手杖。
裴致×盛如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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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花大庾岭头发，柳絮章台街里飞。
盛如琢在长袍外匆匆裹了件鹤氅便迫不及待来到裴府，手里还拿着一沓在盛府时从驿差手中接过的信件。
这信是在扬州养病的裴修樾写的。
当初叛乱并没有持续多久，圣上花费不过九个月的时间，便生擒谋权篡位的亲王，打跑了叛贼北方的盟友。
但裴、盛两家也没有再回燕都，转而在汴梁定居。半年前，裴夫人听闻扬州有一位医师治好过许多疑难杂症，便送了裴修樾到扬州养病。
裴修樾这次写信，托他转告裴家长辈自己一切平安，盛如琢接了信便马不停蹄赶来裴府。
他本是要照常从正门进去，却见裴府门前的积雪已落了三寸厚，门房正带着一众小厮扫除积雪，忙得连抬个头的间隙都没有。
不欲给对方添麻烦，盛如琢默默调转马头，朝裴府的小门走去。
小门平日里只供采买的女使小厮出入用，今日却古怪得很。
门口竟停了一辆马车。
盛如琢栓好马，回过头来便见裴府的侍卫长拽着一个蒙面影卫。影卫的腿似乎受了伤使不上力，一路拖着积雪，在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路。
侍卫长明显不会因此而怜悯影卫，他粗鲁地把影卫往地上一扔，厉声道：“快点！自己爬上马车！”
只那一瞬，盛如琢便认出来了雪地里的人。
是裴致。
他怎么会在这里！这一身伤又是怎么回事！
盛如琢将心里一连串的疑问暂时按下不发，走向侍卫长，扬声道：“且慢！”
侍卫长满脸不耐之色，看到来人是盛如琢方才收敛一二，敷衍道：“属下还有要事在身，盛公子，恕不奉陪。”
盛如琢上前一步，挡在裴致前。
“这人，我带走了。”盛如琢看裴致一身血迹斑斑，心中着急，更是没有心思在侍卫长这里耽误时间。“你如实禀告即可，改日我再登门谢罪。”
鹤氅被身后的人用极轻的力道地扯了扯。
裴致是借雪将手上的血迹擦干净的，此时的手上冻的红一块紫一块。他仅着一件玄色里衣，几乎拿肉身抵御彻骨的严寒。唯一那件蔽体的衣裳也已经不合身，露出一截苍白突出的腕骨，在又一阵西北风刮来时狠狠颤了颤。
盛如琢对上他的眼睛，却见他瞳色漆黑，似无边夜色里深不见底的寒潭死水。由于风雪的缘故，此时双眸半敛，长长的眼睫染上一层氤氲霜色。
“……多谢，盛公子，不，必。”
裴致拼命咬着嘴唇，企图说出一些更加完整流畅的字句，直到舌尖尝出血腥味，才又勉力开口道：“没有用处的，影卫，都是，要去郊野的，养济院。”
“我也，一样。”
裴致知道自己的嗓音粗粝难听，但他的喉咙早已伤得彻底，如今能做的也仅仅是尽力说准字音。
只希望，不会惹盛公子厌恶。
“你忘记了，你十岁的时候，我可是答应了你阿兄，若他去别处养病，我要接你去盛府的。”盛如琢脱下鹤氅，不顾裴致的躲闪披在他身上，“跟盛家兄长走吧。”
裴致忐忑不安地用尚且算得上干净的手隔在鹤氅与自己的里衣之间，生怕盛如琢的衣裳被自己弄污。鹤氅还带着盛如琢的温度，甚至让他产生了置身盛如琢怀抱的错觉，带给他经年从未拥有过的炽热。
小时候，阿爹阿娘不喜欢他，更遑论会抱他，是阿兄给了他第一个怀抱。但阿兄身子弱，两人就算抱也仅仅是相拥。
盛如琢是第一个真真切切抱过他的人。
十岁那年温暖干燥的触觉，给了他漫漫黑夜中又一盏烛光，纵他生了妄想。
但很快，自己在一片黑雾中行得太远，那一点烛光也消失不见。支撑裴致的碎木枝终于不堪重负地折断，他下落着，沉在了深渊里。
裴致默默在心底道了声抱歉，借着盛如琢为了系鹤氅锦带时右手绕到他的后颈，轻轻一劈。
系锦带的手骤然失力，没能系完的结松得厉害，一点风雪落上去，便忙不迭地散了。
裴致强忍着身上的疼，重新将鹤氅披在盛如琢身上，复又对侍卫长深行一礼，“请您，送盛公子，回去。”
先前好容易攒来的暖意在顷刻之间灰飞烟灭。
烛光散了。
裴致再次回到了为他量身打造的黑夜。
他艰难地动了动自己的双腿，一点点蹭到马车前。仿佛铁锤碾过双腿，寒铁深入骨髓，似有千钧。血从草草包扎的粗布里渗出来，在雪地里留下新的艳色。
裴致爬上马车，看着侍卫长在上马车前交代小厮送盛如琢回府，才收回目光。
这马车是供下人用的，四面透风，侍卫长穿一身长襟，自是不怕。裴致几次想蜷起身子，却皆因腿使不上力气而以失败告终。
裴致放弃了，他缩在马车的墙角，疲惫地闭上双眸。
他这样的人，是不敢叫盛如琢这般美玉无瑕的人沾染的。
就让他彻底沉沦在深渊里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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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的攻好惨，在这里开始腿就坏掉了。
因为在压抑的环境里太久了，所以不敢接受受的好意，怕给他添麻烦。
但是没关系，小太阳受总能把他拉出深渊的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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